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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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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京一頓,看了一眼春子覆於自己手背上的手指,白皙盈盈。昨天廚房裏的情景非常適時地地滑到了他的腦子裏,並帶著那個奇怪的稱呼——大叔也在腦海裏響起。一直到春子放開他的手,右京還僵著動作在原地呆了好一陣子。

春子看出他的不尋常,擡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,“右京大人,你怎麽了?”

右京緩過神來,幹笑了一下,掩過尷尬,接著話題道:“沒事,那個……春子有錢了要做什麽?”

春子走去竈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水,邊喝邊說:“買祖母綠戒指,買幾本漫畫書,買條絲巾,先就這麽多。”

“祖母綠?漫畫書?”絲巾他倒是不用問了,但祖母綠漫畫排得這麽首要,稀奇。

春子把杯子放到桌子上,十分認真地看著右京,“嗯,春子第一大嗜好——愛收集祖母綠的一切飾品,當然,目前是買不起好的了。春子第二大嗜好——愛看漫畫和動漫,於是愛畫畫、愛編故事。”

“哦?這麽說……春子的夢想是漫畫家?”右京看著她。

“Bingo,我從初中開始就想當漫畫家了。但是我們大天朝和你們日本不一樣,很明顯沒有漫畫家的成長養分。我就被安排上的大學專業是平面設計,老爸安排的,何其沒骨氣。”春子說完望天,然後又看向右京繼續說:

“我就知道一個漫畫家,叫夏達,長得那叫一個小蘿莉,她就是來你們日本發展起來後又回國的。她成名後,搞得我也想投身日本動漫業。為了這個,我還自學了日語呢。當然,也偷偷攢錢報了一小段時間的補習班。”

右京端起春子剛才放在桌上的杯子,送到嘴邊,“這是春子第一次說自己的事情呢,那春子現在還想當一名漫畫家?”

春子嘆氣地坐到椅子上,“我爸我媽一直不同意,所以我根本沒有專業地學過畫漫畫。而且,他們是死活不同意我來日本的。我媽還說,我沒有一點專業技能,到日本也是走不出路的。還想不想當漫畫家嘛,倒是想的,但是真的是很不切實際的空想,不是麽?”

右京想了一下,看向她,“不需要經歷痛苦與挫折就能實現的事情,根本就不能被叫做夢想不是麽?”

春子一頓,眸子忽閃了一下。此時此刻此地此景,右京大人這句大道理太中聽了。春子頓了半晌,像是在咀嚼回味那句話,然後很是鄭重地把頭點下去,“是的,右京大人說得對,實現夢想必得要經歷痛楚的。”

“那春子加油,大叔我會無條件支持春子的。”右京拍上她的肩,臉上帶笑。

“大……大叔……”春子找了半天音,才把這兩個字咬出來。她無意中吼出的稱呼,沒想到他居然記住並且接受了。

“嗯……私下裏,春子可以這麽叫的說。”右京自然道,沒有分毫私心的感覺。

春子臉上漫出笑,“好……好啊……”

“一大早就聊天聊得這麽開心麽?”兩人的聊天被打斷,春子回過身,目光碰上笑容溫柔的雅臣,於是鞠躬道:“雅臣大人早。”

“春子早。”雅臣到餐桌邊坐下,“你們在聊什麽呢?”

“在說預支春子薪水的事情。”右京回道。

雅臣聽罷看向春子,“春子有什麽需要的話直說好了,我們都把春子當一家人的。”

“嗨……謝謝雅臣大人。”春子低頭,微俯了下身子,以示感謝與敬意。

雅臣吃了口飯,突然又擡頭看向春子,開口問:“一直沒問春子,春子有護照嗎?”

春子一卡,略顯艱難地咽下嘴裏的湯看向雅臣,搖了下頭。雅臣臉上的表情稍變了一下,“春子是……偷渡過來的?”

聽完這句,春子猛烈搖起腦袋,只差搖成撥浪鼓了。偷渡這種事,被發現了是要被遣送回國的,人生汙點啊。況且,這個時空都不是自己原先所在的時空,被遣送回去還不如留在這呢。

既然一直說到時空,那麽按照時空說法,春子也大概推斷出了一點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穿越的原因。可能就是某個時間點上,各個空間突然發生了重合,而她很不幸地被留在了這個空間。當然了,穿越過來這事是不能說的。

“那春子是怎麽過來的?”接話的是右京。春子調動了下各種表情,最後選擇了無辜那一種。她看著右京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春子這話說得奇怪,可是不知道的話又不好再追問。右京移開目光,看了看雅臣,雅臣也看向他,全都不解。雅臣算是吃完了早飯,起身拍了一下右京的肩,恢覆溫柔常態說:“那春子的事就交給右京了。”

“嗯。”右京點頭。

春子不明所以,但也沒問。

雅臣吃完早飯便去了醫院,其他的兄弟與繪麻一一下來吃飯。有愛睡懶覺的,自然就忽略了早飯一事。

右京走的時候給春子留了個信封,春子等人都走光了,連忙跑回房間打開。在打開的瞬間,她兩眼就變成愛心眼了,都是票子哇,哈哈哈。她在信封上使勁啵了一下,沒有什麽比見到這麽多票子更開心的了。

春子想了一下,如今沒有老爸老媽被啃,自己是個一窮二白連衣服都沒幾件的窮光蛋,花錢一定不能像以前那麽大手大腳。又不是十分清楚日本物價,這票子就更應該花得悠著點了。真的是,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。

春子把錢拿了一部分出來揣在兜裏,想了一下上次去買菜穿女仆裝還不顯別扭。現在她要出去逛逛書店商場什麽的,就很奇怪了。所以,先買一套便宜樸實的便裝最要緊。一條價格適中的牛仔褲,一件普通上衣,也就這麽搞定了。

上午隨便買了衣服,下午她便換了便裝出門,逛書店去。剛到玄關處換鞋,朱利突然跳到了她的肩膀上,嚇了她一跳。春子撫撫胸口,朱利在他肩上道:“春子又去哪裏,把我也帶上吧,上午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。”

春子回頭看了他一眼,想起夢裏的場景。這小畜生真狡詐,利用她對寵物的愛心上她的床。雖然,感覺不壞,但是失身可就糟糕了。還好昨晚她醒得早,要不鐵定貞操不在了。春子把他抱下去,十分嚴肅看著他,“在家乖乖呆著,做做運動減減肥,每次帶你出去,肩膀都是累酸掉了。”

朱利耳朵一耷拉,背過身去,“那春子早點回來。”被說胖什麽的,真是太受傷了。

春子見他這樣,趕緊開門溜之大吉。她拿出手機,找出地圖軟件,心想終於不怕再迷路了。因為不大出來,春子便邊走邊看周圍的街景。蛋糕、巧克力、咖啡……看到各種好吃的,春子吞吞口水。按照慣常,必然是不需要考慮什麽直接進去狂掃一遭的。但是,現在捏捏兜裏的票子,只能長嘆一口氣。

最後,春子終於是抵擋住了誘惑,來到了書店面前。她擡頭看了一下招牌,剛要擡腳進去,卻突然沖出個人,直接跟她撞了個面對面,把她撞倒壓在了地上。

春子還沒睜眼,伸手到觸地的後腦勺,罵道:“八嘎!走路不帶眼的嗎?”

他身上的人沒摔到,看了眼表情痛苦的春子,“哦……春子……?”

春子聽到聲音,驀地睜開眼。糙,不是冤家不聚頭,居然是風鬥。春子看著他,“餵,你打算趴我身上多久?不重不疼嗎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不知道是不是要來大姨媽了,感覺好累啊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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